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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回答,只是握紧了左手中的长矛。黎曼·鲁斯的遗产寒光闪闪,矛尖正冲着黑暗的天空。数十辆白色伤疤的战斗摩托轰鸣着掠过他的右前方,开始刺探情报。
没有比他们更适合这项职责的人了,来如风,去如电,永远可以来去自如。而且,像是战斗摩托这样的载具在他们如今的军队中已经很珍贵了。
此前为了打开星炬大门的那场战斗让他们损失了大部分载具,现在,就连黎曼·鲁斯那种铁皮罐头也成了香饽饽。在多方因素综合考虑之下,雄狮方才答应他们的主动请缨。
他起初是不想让白疤们离开的,天知道破碎的泰拉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东西?可是,望着白疤们的眼神,他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拒绝的话。
你心软了。鲁斯在他耳边嘲笑道。你过去可不是这样,莱昂,你过去——
“——莱昂!”有人唤他,声音急切。
雄狮转过头,看见他遍体鳞伤的兄弟圣吉列斯。那些残酷的伤疤仍然未见好转,其中有不少甚至还在流血。就算是基因原体的自愈能力也无法让它们迅速地好转。
雄狮皱了皱眉,表情变得有些阴沉。他眼前闪过了那个恶魔狰狞的脸,杀意一闪即逝。
“我在。”雄狮沉稳地颔首。“何事,兄弟?”
“我看见了一些东西。”圣吉列斯脸色苍白地说。“我的天赋.”
又来了。
鲁斯在他耳边叹息:为什么总是这样,莱昂?为何我们中最为良善的人总是要面对最糟糕的事?
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。雄狮在心底说道。
他停下脚步,微微放手,将长矛深深地插入了泥泞的地面。
一架战将级泰坦震耳欲聋地从他们身边经过,突击艇带着浑身杀气的暗黑天使们紧随其后。人流汹涌,两名原体逆着他们互相见面,彼此对视。
片刻之后,雄狮抬起左手,将它放在了圣吉列斯的肩膀上。
“你看见了什么?”他问,声音仍然很平静。
圣吉列斯的唇齿之间逸散出了冰冷的气流,他明显在强压怒火,并从喉咙里吐出一个单词:“它”
雄狮的两颗心脏忽然停跳了一瞬间,当它们再次跳动,他的心跳声已经狂暴汹涌如连续不断的雷鸣。在那乌木色的铠甲之下,在他的胸膛中狂躁地奏响渴血之乐曲。
别。鲁斯在他耳边哀求。冷静下来,莱昂。
你不是已经明白该如何时刻保持理智了吗?别在这個时候前功尽弃,不要去尝试那件不可能的事
不要步我的后尘。他字字泣血地说。
莱昂·艾尔庄森开始深呼吸。
“它怎么了?”他用略显嘶哑的声音询问。“它又做了什么亵渎之事?”
“我看见它在驱使漆黑的狼群。”圣吉列斯以同样嘶哑的声音回答。“它们在噬咬一块钢铁,和一块石头,在一面破碎的高墙之下。到处都是尸体,莱昂。钢铁勇士,帝国之拳”
高墙。雄狮迅速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。
他转身抽出长矛,它的握柄不染半点尘埃。紧接着,他开始大步奔行,狮剑在背后剑鞘中一动不动,严丝合缝。
那片森林再一次于他眼前出现,他呼吸着熟悉的湿润泥土味道,没费多少力气就走出了森林,找到了正身处这片战阵中的其他几个兄弟。
费鲁斯·马努斯,福格瑞姆,察合台——他们无言且迅速地集合在了一起,并依靠雄狮的能力发布了多个命令。
传令兵这一古老的职业又回来了,只是这一次,他们要首先学会如何在那片森林中找出一条可以走的路。十二分钟后,军队以缓慢的速度停在了原地,在通讯系统无法运作的当下,这样的速度已经是他们能做到的极限了。
看着他的兄弟们,莱昂·艾尔庄森将圣吉列斯所看见的画面完完整整地描述了一遍。他没有选择让大天使做这件事。
费鲁斯·马努斯是第一个简明扼要,掐住这个问题要害的人。
“如果说泰拉上有哪面高墙值得被它驱使所谓的狼群大肆进攻,甚至拥有钢铁勇士和帝国之拳的共同驻军,我想,也就只能是皇宫了。”
铁手轻轻地掂量着他的破炉者,用手指接连不断地敲击着它,发出略显沉闷的回音。自从战争开始,他便愈发沉默寡言,怒火却逐渐成为了一个相反的极端。
他话越少,那种凶暴的愤怒就越明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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